來源/礪石商業評論

撰文/田姍姍

馬云曾公開說過，阿里巴巴能發展到今天，他要感謝四個人。其中兩位是阿里巴巴的關鍵投資人孫正義和楊致遠，一位是他一直崇拜的武俠小說作家金庸，最后一位是蔡崇信。

蔡崇信是阿里巴巴唯二的永久合伙人之一（另一位永久合伙人是馬云），也是除了馬云之外阿里的第二大個人股東。多年來，蔡崇信一直是阿里董事會成員并擔任董事會執行副主席，但他為人比較低調，鮮少公開露面。

不過如今，隨著他接任張勇，出任阿里巴巴集團的新掌門，蔡崇信未來將很難再低調下去，其勢必會受到外界越來越多的關注。

01

為阿里帶去現代化的公司治理結構

蔡崇信第一次與馬云見面，是在1999年5月。當時他代表瑞典投資公司銀瑞達（Investor AB）去考察阿里巴巴，看看是不是值得投資。蔡崇信到了杭州才發現，阿里巴巴只是一個“草臺班子”，還不是一家注冊公司。馬云只有一個20多人的團隊，一個運行了幾個月的網站“阿里巴巴”。大家東拼西湊的50萬元創業資金即將花完。

初次見面，蔡崇信就被馬云的夢想所吸引：做全球最佳B2B公司。但更吸引他的是，馬云的人格魅力，他與團隊共患難、非常努力地工作，而且他們的眼中閃爍著光芒。這是蔡崇信此前從未體驗過的團隊精神。他后來回憶說自己最終決定加入的原因是，“這家伙有能力將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是個有影響力的領導者。馬云真的有能力做成一番事業”。當年年底，蔡崇信就辭去了年薪70萬美元的投行工作，加入了阿里巴巴擔任CFO，月薪500元人民幣。

蔡崇信加入之后，阿里巴巴才被注冊為一家公司，并確立了一套與國際接軌的現代企業架構，以及全球化的發展格局。蔡崇信為18位創始人起草了一份完全符合國際慣例的英文合同，上面明確了每個人的股權和義務。他給大家講解什么是股份，什么是股東權益，引進投資后股權怎么稀釋。阿里巴巴的創業無疑是幸運的，它一開始就有了蔡崇信這樣一位“大神”解決一切財務問題和法律疑問。

02

4次“救命”融資

在阿里成為國內第一大電商之前的創業維艱階段，蔡崇信幫助阿里巴巴融資4次，既讓阿里巴巴平安度過了危機并且“更上一層樓”，還確保融資過程中馬云及其合伙人對阿里的控制權沒有被稀釋。

在蔡崇信的幫助下，1999年10月，阿里巴巴引入第一輪500萬美元風投，投資方包括高盛集團以及蔡崇信的老東家銀瑞達（Investor AB）。這筆錢是當時阿里巴巴的“救命錢”。在此之前，馬云自己跑過37次融資，都失敗了，甚至連500元的員工工資都快發不出來。拿了這筆投資后，阿里巴巴進入快速發展階段。

2000年初，美國科技網絡泡沫出現。當時日本軟銀創始人孫正義進入中國市場投資。他十分看好中國互聯網行業，并投資了新浪、網易等多家互聯網公司，也包括當時還是初創公司的阿里巴巴。孫正義聽了馬云的6分鐘講述后，就提出以4000萬美元換取49%股份，并且參與阿里的決策和管理，這相當于收購阿里巴巴。馬云幾乎當場就要同意，而投資銀行出身的蔡崇信在關鍵時刻極力反對。最終，孫正義投資2000萬美元換取阿里近30%的股份，成為第一大股東。這筆投資資金到位后，美國科技網絡泡沫開始崩潰，許多電子商務公司倒閉，手握融資的阿里巴巴安全度過了這場世紀風暴，并開發出盈利項目——“中國供應商”和“誠信通”，依靠自我造血成長起來。

2003年5月，阿里巴巴成立C2C的淘寶網。一個月之后，全球電商領導者eBay進入中國市場，與淘寶網展開猛烈競爭。面對財力雄厚的國際巨頭eBay，蔡崇信再次幫助阿里巴巴拿到了兩次關鍵性融資。2004年2月，阿里拿到軟銀、復達投資GGV共8200萬美元的投資。2005年8月，雅虎投入10億美元現金和雅虎中國價值7億美元的資產，獲得阿里40%的股份。這兩次融資確保淘寶網有充足的資源競爭。2006年，eBay宣布退出中國市場，淘寶網一躍成為中國第一大電商網站。自此，阿里巴巴穩坐中國第一大電子商務的“寶座”至今。

03

2次上市

2007年，阿里巴巴的B2B業務在港交所上市。2014年，阿里巴巴集團在紐交所上市，并創下當時紐交所史上最大IPO。這兩次上市帶隊的都是蔡崇信。再到退市，私有化，美股掛牌，赴港二次上市，蔡崇信是這些環節中必不可少的關鍵人物。

阿里巴巴成為一家全球矚目的互聯網巨頭。阿里2014年上市文件顯示，當時的馬云持股阿里8.9%，蔡崇信則持股3.6%，他倆是最大的兩個自然人股東。同時，他倆也是阿里僅有的兩位“永久合伙人”。

蔡崇信在投資方面有戰略眼光。阿里幾乎所有重大的戰略投資與并購，都有蔡崇信的影子。2013年，蔡崇信卸任CFO職位，任阿里巴巴集團董事局執行副主席，負責集團戰略投資，直到2019年卸任。在他任職的這6年里，阿里巴巴的投資路線從“財務投資”轉向與業務融合的“戰略投資”，收購了蝦米、友盟、UC瀏覽器、餓了么，并購了高德地圖、天弘基金，組建了菜鳥網絡，投資了新浪微博、陌陌和眾安在線等，極大地豐富了阿里的生態體系。

04

國際化視角和管理經驗

相比阿里巴巴其他的領導者，從小受到美國教育的蔡崇信具有全球化視角和管理經驗，可以進一步推進阿里巴巴的國際化發展。這一點可以從他近年來的個人投資和應對宏觀環境變化時的表現看出。

2019年，蔡崇信卸任阿里巴巴的戰投部負責人之后，開始投資自己從小喜歡的籃球體育。他花23.5億美元收購了NBA籃網隊，又花7億美元接手籃網隊主場巴克萊中心并承擔后者約3億美元的債務。蔡崇信的這次投資金額達35億美元，創造了美國籃球史上最高的交易紀錄，也讓他成為NBA唯一一位華裔老板。當時NBA籃網隊的情況一團糟，外界普遍不看好蔡崇信的此次投資。

蔡崇信接手后，在球隊經營和商業化方面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籃網隊簽約了“三巨頭”，并在2021年進入了半決賽，成為眾多籃球愛好者的焦點之一，球票收入也隨之大增。同時，他吸引了很多品牌和贊助商與之合作，將籃網打造成一個極具影響力的舞臺。

蔡崇信經營籃網四年，單賽季純利潤節節攀升，分別為2.8億、2.12億、4.05億以及4.72億，總計13.69億。按照這個利潤來算，蔡崇信的投資盈利只是時間問題。蔡崇信的戰略眼光和國際化管理能力得到了證明。

另外，蔡崇信是阿里創始人中唯一系統接受美國精英教育，并熟知海外投行和法律的領導者。他能敏銳地洞察和穩妥地應對國際大環境變化帶來的潛在性危機，這可以從他近年來的一次采訪看出。

2021年，蔡崇信作為阿里巴巴集團董事局執行副主席、籃網隊的老板，接受美國消費者新聞和商業頻道（CNBC）的采訪。期間，主持人提出了涉及疫情、種族歧視、人權等涉及政治相關、非商業的問題。蔡崇信大方冷靜地回應，有理有據地予以回擊。從這件事可以看出，蔡崇信有足夠的能力應對國際環境變化帶來的不確定性。蔡崇信的這種優勢，對于阿里巴巴未來的國際化也是一個重要加分項。

下文梳理了蔡崇信加入阿里巴巴24年以來的50條商業思考，包括了他加入阿里的緣由、在阿里的角色、企業管理、投資體育和自己的人生態度。這50條商業思考，可以幫助我們更全面、直觀地了解這位阿里巴巴的新掌門，也一定程度上解釋了為什么他能夠榮升阿里巴巴集團這家中國最優秀企業的董事長。

一

關于加入阿里

1.放棄的年薪是一個確定的數字，但阿里的潛力是不可預估、無法衡量的，兩者之間我自然選擇后者。

2.一件事如果它的下行風險很低，而上行收益很高，這件事就值得做。

3.其實是沖動決定，沒有經過什么周密的風險收益計算。我是耶魯法學院畢業的，耶魯法學院的學位是這世上少見的珍寶，在政府和商業世界里都很稀缺。換句話說，我去冒險，風險收益是不對稱的（asymmetrical），下行風險（downside risk）很小，上行收益（upside benefit）可能很大。如果我去阿里巴巴干半年，公司不行了，我還是可以再回頭去干稅務律師或者做投資。很幸運，阿里巴巴成功了。

4.1999年5月，我第一次見到馬云，感覺是命運把我們帶到了一起。本來我是代表 Investor AB去看要不要投資馬云，結果發現它連個公司都沒有，就是個網站。我就說，我給你注冊公司吧。

我見過他們18個創始人，都是馬云的學生，一群沒出過國的人，但個個精力旺盛，龍精虎猛，感覺很奇特。我跟馬云說，你把股東名單發我，我給你注冊公司，馬云就發來了傳真，18個人都在上面。雖然他們都是馬云學生，但馬云把他們看作創始人和伙伴。與同伴分享，這在創始人中可不常見，我就動心了。

5.我與馬云見面的時候，就被他的人格魅力深深吸引了。他非常平易近人，極有魅力，他一直都在談論偉大的愿景。我們沒有談商業模式、盈利或者其他業務上的東西。他說，“我們擁有這些數以百萬計的工廠資源。我如何幫助這內地工廠接觸到西方世界呢？它們現在都看不到光明的那一天。”

6.我欣賞馬云的個性。真正打動我的地方，不僅僅是馬云本人，也不是他本人以及一兩位跟隨者，而是馬云與一群追隨者患難與共的事實。我想，“這家伙有能力將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是個有影響力的領導者。馬云真的有能力做成一番事業”。這就是最終說服我的原因。（2014年，蔡崇信接受媒體采訪，這一年阿里巴巴集團在紐交所上市，他從CFO轉為擔任集團董事會執行副主席。）

7.在馬云公寓里工作的所有人，從第一天起就成了創始人，這些人都是馬云的學生。馬云將很大一部分公司股權讓給了創業團隊。這就是馬云，我想這是獨一無二的，在其他地方找不到。其他企業家往往會說：“我想盡可能多持有股份，掌控公司。”從第一天開始，馬云的心懷就是開放的，與人分享的。我真心佩服他。

8.我與馬云合作得很好。他對任何東西都沒有據為己有的感覺，也很愿意承認自己的弱點。他說：“這個我不在行。”很多強勢企業家都會說，“我擅長一切。營銷，我在行；編碼，我也擅長。”（2014年，蔡崇信接受媒體采訪，這一年阿里巴巴集團在紐交所上市，他從CFO轉為擔任集團董事會執行副主席。）

9.我們從未在一個地方一起工作過，但我們每天都會通電話。這些年來，我覺得真正行之有效的一點，就是我們能夠彼此分享的坦誠態度。我可以批評他，他可以批評我，當然我們不會傷害彼此的感情。這點至關重要。我記得，有時與他在電話中據理力爭時，會激烈程度爭吵甚至掛他電話。他對我也是一樣。但是我們都知道這么做是出于保護公司的利益。（2014年，蔡崇信接受媒體采訪，這一年阿里巴巴集團在紐交所上市，他從CFO轉為擔任集團董事會執行副主席。）

10.我想馬云今天之所以取得了那么多的成就，并贏得人們的高度尊敬，是因為他是一名教師。在我看來，教師出身的成功企業家具備三個特點：

第一，善于溝通。優秀的教師都能與學生做到很好的溝通。還有他們給人留下有說服力、讓人信服的印象。

第二，教師真正關心他人的發展，他們的工作就是讓學生變得更好。而處于公司領導位置上，你需要做的是發展管理層——讓他們變得更好。

最后，教師愿意將自己的自豪感埋在心中，愿意聘用比他們更出色的人才。

作為教師真的需要自嘲的性格，引進比你出色的人才，從而促進公司發展。馬云總能招聘優秀人才，促進公司發展。

二

關于在阿里的角色

11.我以前是律師，懂得如何設立公司，并幫助公司籌集資本。我知道自己擁有其他人沒有的知識，所以他們在那方面很信任我。在我擅長的世界里，我感到非常自信、非常自在。我沒有想過大包大攬，我知道自己的角色是什么。（2014年，阿里巴巴集團在紐交所上市，蔡崇信擔任阿里集團董事會執行副主席罕見地接受采訪。）

12.（剛加入阿里時）我不想變得格格不入。我知道自己擁有別人不曾擁有的知識，人們應該信任并尊重我。所以，我很自信，也感到很舒服。我不會假裝做一切事情。我知道我該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13.（1999年到2013年）我一直擔任公司的CFO。我曾短期擔任過首席運營官。不過只是名義的職位而言，我沒有做過任何運營的事。我就是CFO，負責融資，以及安排如何花費融到的資金。我參與了每一宗融資和并購交易，但我不認為那是貢獻。（2014年，蔡崇信接受媒體采訪，這一年阿里巴巴集團在紐交所上市，他從CFO轉為擔任集團董事會執行副主席。）

14.在融資方面，我將自己看作銷售員。如果是好產品，本身就好賣。

15.馬云非常聰明，他能很快就學到真本事。一開始，他是一名說服自己的學生過來為他打工的企業家，后來成長為一名名副其實的全球商界領袖。我不把這叫做轉型，我更愿意稱之為進步。每年他都有進步。順便說一句，公司的每個人都有所成長。我也有進步。我想，與十年前的自己相比，今天的我更好。

16.（擔任CFO期間）以前感覺有點孤立，我負責公司財務，而馬云不干涉任何與財務相關的事。（2014年）負責戰略投資后，我和馬云以及其他同事有了更多的交流。現在我感覺我參與業務的程度有所提高。

三

關于企業管理

17.在公司發展初期，我們必須傳達一種目標明確的公司文化——就是公司使命，我們需要定義明確的價值觀。這兩個方面，再加上公司經營理念，基本上都是員工深信不疑的東西。我們必須用文字明確表達出來，寫下來，成為我們的價值觀，而且得讓員工認同公司的文化。

18.如果員工的行為與我們的價值觀不吻合，這將影響到員工的績效評估結果，獎金就會打水漂。員工的行為是否與我們的價值主張一致是績效評估的內容之一。如果沒有團隊合作精神，不擁抱變化，績效評估好不到哪里去。

19.我們的一大價值主張就是擁抱變化，因為我們生活在全面革新的環境之下。我們必須領會這點。

20.當公司的規模擴大，當你開始管理很多的員工，價值觀的溝通就變得異常重要。

21.公司發展不起來，是因為公司的領袖們不與公司一起成長。

22.一名教師所具備的特質與企業領袖所需要的領導力本質相通。優秀的教師可以成為優秀的商界領袖。（2018年在香港教育大學的演講。）

23.真正的領導力從來不是獨占團隊的榮譽。當偉大的教師被問及培養優秀學生的秘籍時，他們會說，他們只不過是釋放了學生的潛力。（2018年在香港教育大學的演講。）

24.組織發展必須要自知而謙遜的領袖，辨別人才，愿意給予年輕人發光的機會；培養年輕人，然后讓賢。

25.投資要準，不在于多。

26.我們就是把正確的資產放在正確的位置上，戰略投資和并購是作為贏得圍棋的一部分，給阿里建立長期的戰略價值。

27.CFO的三重境界：

第一重：基本功是必備技能。對于一家企業的財務狀況、收支平衡，有著充分的認識，輔佐企業運營不在資金這件事上掉進坑里。

第二重：風險管控。

第三重：資源調配。

28.風險管控最難的是在關鍵時刻幫助CEO下決心，拿著大籌碼去下注未來。

29.“機會成本”是考驗CFO做好風險管控的核心。一件事你做不做，不單純看這件事的收益，還得看“因為沒法做另一件事而導致的潛在損失”。

30.一個懂得“恐懼”的CFO能幫你“活下去”，一個懂得“貪婪”的CFO才能幫你“活得好”，尤其是機會很多的時候，抓大放小，就成了難題。

31.幫助CEO去抓30%把握的機會，就是好CFO的責任。商業的機會往往是30%把握去做的時候，贏才能贏大的。有50%把握，贏了也就是贏個小的。而80%把握才去做，基本上進去就發現已然紅海，不虧就是好事……100%把握？大概這種生意機會只有在夢中才有得賺。

32.資源調配中的所謂“資源”，不僅僅是指錢。人力資源也是資源，物力資源也是資源，影響力資源也是資源，最大的資源（也是最緊缺的資源）是高管們的注意力。

四

關于投資體育

（2018年起，蔡崇信開始連續大手筆投資體育，先是收購NBA籃網隊49%的股份，又在2019年9月買下籃網隊剩余的51%股權。）

33.體育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34.我今天能夠在事業上做得比較不錯，原因是我參與了體育，我本身是個運動員。我在球場上學到很多教訓。作為運動員，還能學到領導力。這種經驗非常寶貴。

35.投資體育，是我把整個人的激情、個人經驗都投入進去了。

36.我沒有做球隊老板的夢想，但對體育是有情懷的。體育可以縮短語言和文化鴻溝的。一到球場上，那些不一樣的東西都被化解掉了，這就是我對體育的情懷。

37.投資籃網隊等于投資了NBA在中國發展的潛力。我個人在體育上面的投資，跟阿里要做的一些事情有可能是結合起來的，我在籃網隊的投資對阿里也有戰略性意義。

38.運營一支球隊也要把企業的理念帶進來，一定要有使命、愿景和價值觀。我把阿里的“客戶第一、員工第二、股東第三”的價值觀注入到籃網隊。

39.球隊的客戶就是球迷，員工就是球員，他們家里的人都要照顧好。最不重要的是老板。

40.體育的美好就是不斷失敗，不斷爬起來，走向勝利。謙卑是心態，贏是信念。更重要是培養輸得起的精神，你不可能贏得每一場勝利。

41.運動員和投資人一樣，是體力加腦力的結合。對運動員而言，在什么時間點傳球、什么時間點投球，需要腦力，投資人除了體力之外，還需要經驗的累積。互聯網行業的投資人還要花時間學新的東西，了解新的用戶趨勢。

42.把教育和體育結合起來，讓運動員也能增加腦力和知識。在美國大學翹課或者考試不及格，就不能參加比賽了，把機制結合起來還是很重要的。

43.我在國外住校的經歷學到的是，體育是教育的一部分。我們在體育上學到了品德方面的東西，學到了團結的精神。最重要的是，在體育上你不會一直是勝者，總會有輸的可能性。現在的小孩子，尤其是在高考的制度下，好像成績不好或者考試考砸了就輸不起，就完全崩潰了。在體育上我們能學到如何面對失敗，如何翻身再起來，這是很好的價值觀。

44.教育不僅是要讀書，也要培養孩子的各項品格。在海外，不管是籃球、足球還是棒球，所有孩子都參與，不管打得好不好，父母都鼓勵。每次比賽，都是鍛煉孩子的毅力、體力甚至腦力。

45.我希望讓人們看到，中國的孩子在美國的體系里面訓練可以成為很好的球員，可以打CBA，甚至可以打到NBA，這不是人種的問題，這是我要示范的東西。（蔡崇信資助了中國籃協的菁英計劃，把一些初中畢業的中國小朋友送去美國念高中、打籃球，在美國的體系里面發展。）

46.公益是要用心做出來的，你要真的是花精力花心思去想，把整個計劃給做出來，然后去執行，光出出錢是沒用的。

05

關于人生態度

47.公司管理、投資可以規劃，但人生職涯必須冒險。（2020年蔡崇信在斯坦福大學的演講。）

48.成就他人，方能成就自己。

49.我做事看人。跟誰干，跟人的感覺，有沒有操守，品格如何，值不值得信任，有沒有友情。如果覺得對方會照看你，你就有縱身一躍的勇氣。我絕對相信人的因素。

50.熱愛與好奇就是驅使我與阿里一同成長的秘訣。我想，與過去的自己相比，今天的我更好。

參考資料：

1-《阿里“壓艙石”蔡崇信》，36氪，2023年6月
2-《對話·蔡崇信 | 從“馬云背后的男人”到NBA球隊老板》，2020年

3-《蔡崇信開講CFO的三重境界》，雕爺、i黑馬等，2016年

4-福布斯專訪蔡崇信，2014年

5-蔡崇信在香港教育大學的演講

6-《對話蔡崇信：公益不是用錢做出來的，教育脫貧要從一般人不會注意的事入手》

7-《獨家專訪｜蔡崇信：我應該為我的國家做一些事情》

8-《蔡崇信的三重生命》，品玩，2019年

9-《【專訪蔡崇信】中國籃球和中國體育的問題是一樣的》，體壇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