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雷達財經

作者/李亦輝

王自如火了。

因近期熱捧董明珠、涉嫌PUA打工人的言論，王自如不斷登上熱搜。

雷達財經梳理發現，王自如的人生，與羅永浩、孟羽童曾有過交匯時刻，三人一度都有成為企業家的機會，但因為不同的選擇，命運也就此分野。如今，王自如被傅盛吐槽“吃軟飯”，羅永浩一頭扎進了AR創業，孟羽童則成為網紅。

王自如出身草根，一度是網紅創業者。2014年8月份的一個晚上，王自如和另一位網紅創業者羅永浩在網絡上公開辯論，超過250萬人圍觀了這場直播。羅永浩說了一句流傳至今的語錄，“如果你（指王自如）被包養了，就別談獨立人格。”

不過在網友這邊看似分出勝負的一次對質辯論，在很多業內人士眼中則是雙輸的局面。事后，王自如發布了道歉聲明，并表示決定摘下“客觀、獨立、第三方”的標簽；而錘子科技也沒能度過危險期，最終在2018年倒下，創始人羅永浩欠下了6個億的巨額債務。

2021年7月，王自如被曝出入職格力電器，那個意氣風發的網紅創業者一去不復返。而彼時，羅永浩則已經做了“交個朋友”一年多，努力上演“真還傳”。

兩個月后，孟羽童頭頂著“董明珠接班人”的名頭入職格力，一時風頭無兩。王自如則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但孟羽童最終還是在今年5月離開了格力，相比在格力的萬元工資，已成為網紅的孟羽童，僅憑廣告月收入可能翻了不止10倍，但在近日被董明珠吐槽“在格力平臺上不合規地接外面廣告”。

有網友感慨：“不同的選擇，不同的人生！”

01

王自如卷入輿論風暴眼

200多萬人同時在線觀看，微博話題閱讀量數千萬，混跡科技圈人大概都還記得羅永浩與王自如多年前的約架直播。

在3個小時里的辯論時間里，由于沒有主持人，導致整場辯論不斷跑偏，兩人不斷粗暴的打斷對方，甚至人身攻擊。曾有人算過，羅永浩有69次打斷了王自如發言，王自如說了138個“OK”。

某種程度上，羅永浩和王自如有相似之處，都是東北人、有英語背景，都是個性張揚的人。

《南都周刊》曾這樣描寫王自如，“大學開始玩樂隊、打游戲、逃課、開服裝店。每年唯一認真的時刻，是西安翻譯學院的演講辯論賽，他會特別好勝，嘴皮子耍得一流。”

不過，王自如的童年生活過的頗為動蕩。在和羅永浩的論戰之后，王自如的前女友在一封信里描述：王自如5歲那年，父母婚姻出了問題，他被寄送到三姨的家里，一待就是七年。

由于家庭的原因，王自如在很短的時間內自學完初中課程，之后又繼續學英語。正是憑借過硬的英語成績，沒有上初中的王自如就被翻譯學院破格錄取上高中。

后來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又通過西安翻譯學院和香港理工大的合作交換項目，如愿以償去了香港實現了碩士研究生夢想。

2010年，在香港工作的王自如，在閑暇之余做起了數碼測評。在當時，開箱視頻測評在國內并不常見，王自如的第一條開箱iMac的視頻就讓他一炮而紅。

兩年后，在拿到小米集團董事長雷軍的200萬天使投資后，王自如創辦了科技測評平臺ZEALER。

但這筆投資，也讓ZEALER測評的公正性被質疑。根據公開報道，ZEALER對此發布公開聲明表示：雷軍名下的順為創投基金確為 ZEALER 的天使投資方，屬正常商業投資行為；資方無董事會席位，不參與具體的業務和管理；ZEALER 的立命之本就是對產品測評的一貫態度，即“獨立、客觀、公正”，這一點不曾也將絕對不會改變。

不過，后續的那場直播辯論中，ZEALER 獲得手機廠商投資這個事實，還是被羅永浩用來質疑王自如的評測具有不客觀立場的可能性，甚至用了“包養”的字眼。

面對有豐富演說經驗的羅永浩，王自如不僅在現場落了下風，事后還為Smartisan T1視頻測評中出現的錯誤和誤導向觀眾和公眾道歉，并摘下了“客觀中立第三方”標簽。

ZEALER也并未一直堅持在測評的道路上，從2015年起開始嘗試脫口秀、電視節目、推出人物訪談，拍攝汽車廣告，追求IP的形象跨界、多元化。

然而，次年ZEALER便傳出了裁員的消息。而王自如再一次被輿論關注，是離開ZEALER入職格力電器的事情了。

從公開信息來看，王自如與董明珠應是相識于2016年，當年播出的一檔創業節目上，董明珠擔任王自如隊的導師。

在2020年5月，格力十周年店慶的直播帶貨中，董明珠與王自如再次合作，二人合作的515店慶直播帶貨總金額達7.03億元。根據王自如微博，2020年6月1日，他還探訪了董明珠辦公室。

2021年7月，王自如加入格力，但相當一段時間內非常低調。

而近期的一次采訪，又讓王自如登上了熱搜。王自如稱，“從來沒看過格力給他的工資條，當初入職唯一提出的請求是，想要離董明珠比較近的辦公室，隨時匯報，覺得其他的不重要”。

此番言論很快引爆輿論，衍生出各種解讀，但更多的是質疑聲。有媒體稱，那個當年熱愛數碼測評的王自如，已“轉身變成了一個圓滑和油膩的職場中層”。

獵豹移動CEO傅盛甚至在朋友圈直言王自如“吃軟飯的”、“真正的流氓”。

財經評論人石述思稱，“王自如展示的職場生存狀態與公眾期待的職場相互尊重、追求平等的理想格格不入。”他表示，在當代知名企業格力，王自如的言論長此以往會影響董明珠的形象和聲譽。

02

羅永浩扎入AR創業浪潮

作為王自如曾經的“對戰”對象，羅永浩可謂是大眾熟知的互聯網老人了。

公開資料顯示，羅永浩讀到高二就沒上學了，輟學后嘗試過賣二手書、倒賣走私車、烤串、擺過地攤、去過韓國打工……他屢次創業、屢次失敗。

2000年，新東方如日中天。憑借給俞敏洪寫信和三次試講，年近30的羅永浩成功進入新東方成為“羅老師”。

在新東方做英語老師時，羅永浩由于教學語言詼諧幽默，且富有理想主義精神，講課錄音常常被學生放到網上，被稱為“老羅語錄”。靠這些，羅永浩和芙蓉姐姐等人一起，成了互聯網的第一代網紅。

羅永浩稱自己是一位理想主義者，渴望用代碼改變世界。因此2006年從新東方辭職后，在論壇、博客發展浪尖時創辦《牛博網》。后來，羅永浩還創辦過“老羅培訓”，不過該培訓學校最終關閉。

經歷這一切后，羅永浩還是那個不妥協的老羅，2011年帶領媒體砸西門子冰箱，便是一大佐證。

隨著智能手機風口來臨，2012年，羅永浩一腳踏入了手機行業。這次創業同樣不順利，還充滿了羅永浩個人情懷和偏執，他認為“產品最重要的是人文情懷”，他痛斥扁平化設計，并且嘲笑一切“沒有情懷”的東西。

2014年5月20日，錘子手機終于發布，命名為Smartisan T1。相比于小米手機誕生時就強調性價比，錘子的首款產品，羅永浩并不屑于靠性價比來搶市場。“我們做產品的時候討厭妥協，而性價比的本質都是妥協。”

因此，T1的低配版售價也要3000元，這個價位的國產手機已經屬于高價的行列。好在在羅永浩一批忠實粉絲支持下，預定數量還不錯。

騰訊科技曾報道，為了讓機身更加透亮澄澈，錘子T1采用了玻璃纖維增強樹脂與不銹鋼骨架一體成型的特殊材質。不過在實際生產中，脆弱的物料非常容易在打孔時碎裂。低得可怕的良率拖住了T1的上市節奏。

而且按照羅永浩的執念，必須生產一批T1白色版。由于白色非常容易出現雜點，而且白色圖層的厚度極難控制。但羅永浩仍堅持己見，最終導致T1白色版遲遲未能上市銷售。當白色版完成足額備貨后，T1的熱度已經悄然退去。

T1遭遇產能危機銷量慘淡，一年后推出T2時，代工廠中天信倒閉老板跑路，再度拖住了羅永浩的步伐。

在此后幾年間，錘子科技頻繁傳出資金困局，直至2018年最終倒下。

2019年4月，羅永浩宣布進軍熱火朝天的電子煙市場，全心投入小野電子煙。然而，同年11月“敦促令”使得整個電子煙市場遇冷，命運給羅永浩開了一個玩笑。

債務纏身的羅永浩，已經沒有了再輸的資本，他轉身投向了電商直播。

從科技圈情懷滿滿的CEO，走到了鏡頭前高聲吆喝、賣力表演，雖然賺錢從來不是什么丟人現眼的事，但那個偏執理想主義者的老羅，一度向現實妥協。

2022年7月，羅永浩投身的AR公司細紅線科技（Thin Red Line），除了融了一筆5000萬美元的資，后來并無太大水花。

羅永浩還被投資人鄭剛“手撕”。今年9月27日，鄭剛在與雷達財經對話時表示，羅永浩變得很有錢后一幅蠻橫無理、欺行霸市、不講誠信道義、恩將仇報的樣子，自己要撕掉真還傳的皮。

03

孟羽童爆紅后廣告收入大漲

在王自如進入格力兩個月后，一度被稱為“董明珠接班人”的孟羽童加入格力。

公開資料顯示，孟羽童出生于1998年，畢業于浙江大學2017級西班牙語專業本科，輔修竺可楨學院創新與創業管理強化班。

作為一名大學生，孟羽童也不普通，她曾獲浙江大學獎學金、浙江省第十六屆挑戰杯大學生競賽一等獎，曾經在阿里巴巴和網易等大企業實習，并參加過《神奇的漢字》第二季、《一站到底》等節目。

2021年年初，即將畢業的孟羽童參加了一檔職場類綜藝節目《初入職場的我們》，獲得了董明珠的賞識，并在7月獲得轉正名額，正式進入格力集團，成為董事長秘書。

當年9月份，孟羽童在她的小紅書賬號發布了這個消息。幾個人月后，這個初入職場的小姑娘又成了董明珠親口認證的“接班人”，“我希望她能在我身邊，我要把她培養成第二個董明珠。”

拿到大女主劇本的孟羽童飛速走紅，她也很努力，曾發微博稱，“是誰已經兩個月沒有一個完整的休息周末，本周末工作時長超過20個小時”。

不過，據媒體報道，孟羽童在格力的待遇并非傳言中的百萬年薪，基礎薪資只有12萬元，其余則是績效與銷售達標后的效益工資。

今年5月，孟羽童從格力“離職”一事引發熱議，格力電器對媒體稱“人員流動很正常”，孟羽童在個人社交平臺上也表示已從格力離開順利畢業。

直到本月初，董明珠首次回應孟羽童離職，稱“你真正自己的品質跟網紅是沒關系的。”“你不可能在格力這個平臺上，然后到外面去做廣告，這肯定是不合規的。”

在一些業內人士看來，孟羽童離開是意料中的事，一方面董明珠提供了大平臺和很好的機會，但孟羽童被爆卻在“接私活”；另一方面，爆紅之后，孟羽童的廣告收入非常可觀，遠非在格力上班能比較。

專業人士判斷，孟羽童在小紅書有百萬粉絲，月廣告收入約在10萬至20萬元之間。若有專業團隊操刀，一年1000萬元的廣告收入，不成問題。

有意思的是，對于兩名“網紅員工”，董明珠這樣評價：兩者不在同一起跑線上，一個剛從學校出來，一無所知；而王自如經過市場的鍛煉，對人生的認識不在一個層面上。

有市場人士認為，選擇即人生。王自如、羅永浩和孟羽童不同的人生軌跡，歸根結底，是各自做出了不同的選擇。而一旦做出了選擇，不管是鮮花還是暴風雨，跪著也得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