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中國商報

作者/周子荑

一直高居神壇的茅臺酒不那么“香”了？

“中秋節過后茅臺酒的價格接連下挫，飛天茅臺的最新行情為2600元/瓶左右。”多位從事茅臺酒生意的黃牛告訴中國商報記者。

作為“白酒之王”的茅臺酒，其價格牽動著無數人的神經。在這場茅臺酒的盛宴中，活躍著大量渠道商、終端商、黃牛、消費者，他們曾因茅臺酒的火爆行情而興奮。

而如今，茅臺酒似乎有些“高處不勝寒”。多位內部人士表示，一些茅臺渠道商近來一直在“吃老本”，茅臺酒的收藏屬性或也有所減弱。

回歸理性終是大勢所趨。當飛天茅臺、茅臺生肖酒、茅臺年份酒等多系列產品價格都有所松動后，穩定是眾多茅臺酒愛好者的共同期待。

北京市某茅臺酒行。

01

“我們只是茅臺酒的搬運工”

“茅臺酒跌價使我這兩年的生意都白干了。”北京地區從事老酒買賣的茅臺酒愛好者劉一鳴對中國商報記者感慨道。

據劉一鳴介紹，茅臺酒價格自中秋節后就一直下挫，飛天茅臺的最新價格是2550元/瓶，每瓶下跌了一兩百元，箱裝飛天茅臺也呈現同樣的價格下滑趨勢。

觀察到茅臺酒價格下行的不只是劉一鳴一個人，多名從事茅臺酒生意的黃牛都對中國商報記者進行了確認，王飛就是其中之一。“確切地說，每年中秋節過后茅臺酒的價格都會有所松動，但今年似乎更明顯，國慶假期以來價格下挫得更快，飛天茅臺的最新報價為2600元/瓶”。

實際上，自今年年初以來，茅臺酒的價格就不像以往那樣堅挺了。一位常年從事白酒批發生意的渠道商王本墨對中國商報記者坦言，茅臺酒價格經歷了去年大半年的火爆行情，飛天茅臺的價格去年中秋期間曾達到3700元/瓶左右，之后有所松動。今年以來，茅臺酒的價格逐漸回歸理性。

這影響了很多從業者，像劉一鳴那樣感慨“兩年白干”的并非個例。在茅臺交流群里，很多從業者感慨如今的行情和去年相比大相徑庭。王飛也透露，今年他“倒騰”飛天茅臺每瓶只能賺10—20元，利潤大幅縮水。

“我們只是茅臺酒的搬運工。”劉一鳴坦言，“茅臺的2萬億元市值和我們沒關系，我們只是小本買賣，快進快出，下游客戶收酒謹慎，出價也低，今年生意受到了很大影響。”

這和當前很多茅臺酒消費場景的缺失有很大關系。而茅臺公司對經銷渠道的管控或也是影響因素。“茅臺公司加大了直營渠道建設力度，阻遏了市場上部分高價買賣茅臺酒的行為。” 詩婢家酒業研究院秘書長張皓然告訴中國商報記者。

渠道商回籠資金也對茅臺酒價格的回歸有所助益。酒水行業研究者歐陽千里對中國商報記者表示，擁有茅臺酒的酒商大多也有其他醬酒產品，而當前很多醬酒的銷售情況不太理想，酒商們需要出手茅臺酒回籠資金，茅臺酒供給增多加速了其價格的回落。

02

“20世紀80年代的茅臺酒跌價近萬元”

北京市某專賣店的茅臺酒產品。

茅臺酒價格的波動并不限于飛天茅臺，如今的局面更像是整個茅臺酒價格體系的松動和回歸。

“近三年的飛天茅臺價格都差不多，存量也差不多”，王本墨表示，在正常循環下，早上市的飛天茅臺經過時間消耗存量減少，且隨著新酒的上市，老酒的價格會上漲。而近來，因為飛天茅臺開瓶率不高，近三年的飛天茅臺存量和價格很相近。

在茅臺酒市場整體熱度減弱的背景下，次新酒的處境更為尷尬。“入門級的消費者會選擇最新的茅臺酒，而真正有實力的消費者會選擇茅臺10年、茅臺20年等老酒。”

而真正的茅臺老酒價格也在下降。據了解，茅臺2000年左右的年份酒價格下滑了一兩千元，20世紀90年代的茅臺酒價格回落了五六千元，20世紀80年代的茅臺酒甚至直降近萬元。

此外，包括顏色茅臺、生肖茅臺、茅臺人物題材、茅臺故事題材、茅臺特供系列、茅臺大容量系列等產品價格也有所下滑。

據王本墨透露，在他所從事的茅臺酒生意中，茅臺生肖酒的價格跌幅在15%左右，茅臺1935跌幅在20%左右。他更是直言，如今茅臺酒的渠道商較為緊張，主要在“吃”前幾年的老本，市場炒作茅臺酒的熱度在集體減弱。

在這背后，茅臺酒的收藏屬性有所下滑。多位從業者提到，很多之前囤積茅臺酒的人近來都在考慮出手，客戶收茅臺酒則更為謹慎。

這或是因為茅臺酒系列產品眾多，收藏起來很麻煩，還涉及存儲問題，在急需資金時無法很快出手，這影響了茅臺酒的收藏熱度。再加上茅臺老酒價格下行，更使其收藏屬性減弱。

03

“今年‘擼’茅臺酒買了兩套房”

北京市某酒商的茅臺酒。

茅臺酒價格回歸，但仍帶光環。茅臺酒市場玩家也同樣有利可圖。

一位在多個茅臺直營渠道“擼”茅臺酒的玩家馬棟今年在市場上仍很活躍。他告訴中國商報記者，自己在多個平臺“擼”茅臺酒一單約可賺1000元，今年他開了很多新賬號，找有服務器的人代搶，成功率很高。

馬棟已是“擼”茅臺酒的老玩家。從茅臺公司建立自營渠道起，他便活躍在這個圈子。起初他在物美、京東等平臺“蹲守”，以1499元/瓶的價格搶到兩瓶再賣給下游客戶。

而隨著茅臺公司各大自營渠道為搶茅臺酒設置諸多門檻，馬棟的搶購成本也有所提高，需要購買平臺會員才有搶購的資格。今年茅臺酒的價格波動也使馬棟出售給下游客戶的價格有所下滑，影響了其收入。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涉足該行業的積極性。“平臺搶購茅臺酒比之前難了，茅臺酒的價格今年也有所下滑。但如今搶購茅臺酒的平臺多了，我們認證的賬號也更多了，這就平攤了成本。”

實際上，馬棟“擼”茅臺酒的總體收益在逐年上漲。“茅臺酒價格下行對我們的影響不是很大，我們可在價格低時囤一些茅臺酒，在價格高時出售，長期來看仍會有可觀的收益。”

張皓然也認為，茅臺酒收藏屬性減弱主要是隨機收藏的部分。實際上，茅臺酒在酒類中的渠道力和老酒受追捧程度仍是最高的。方正證券大消費者組組長劉暢提到，當前茅臺酒仍有較強的投資收藏屬性。

“而隨著消費者和渠道商信心的回歸，茅臺酒價格或仍高企。”多位業內人士表示。

（應采訪者要求，文中劉一鳴、王飛、王本墨、馬棟均為化名）